【明慧网2001年7月9日】(接上文)我们被转到河北廊坊。 一路上,警察坐在椅子上诉苦说坐得太累。我们学员坐在两排椅子中间的地上,一个挨一个,铐着手铐,很难动弹。我的两边是两位六七十岁的老同修,他们的腿伸不开,大概早就木了,但大家的脸上都是安祥的微笑。我觉得,血缘上的亲属是表面的, 而这些人才是我真正的亲人啊!到了廊坊换车,又走了很久,到了河北省的一个看守所。下车后,一个学员因为说了“大法弟子”这几个字,被几个警察拥上去打。我再一次说道:“不要打人!”
穿过三道铁门,再一次脱光衣服搜身,几位同修被分开关进各个牢房。 当犯人们威胁着我问东问西时,隔壁传来了震人心魄的“咚!咚!”的声音。 墙壁也在颤动。犯人们告诉我,这是你们新来的法轮功在挨打,你要不想挨打就赶快说了吧。
我明白了:这是隔壁几个丧心病狂的犯人在抓住大法学员的头发往墙上撞。那墙壁震动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地,没完没了。
到了晚上睡觉时,那声音又传来了。连我们号的犯人都说简直没有王法了。 听同修挨打的声音比自己挨打要难受许多倍。
每天是三碗菜汤、五个鸭蛋大的窝头和无偿的劳动。狱卒把我们非法关在这里干活,还要我们另外交饭钱。这里的人吃不饱,多数犯人为了一个窝头什么都可以出卖,他们大概也不认为人格是一种什么有用的东西。
在这里第一次提审,一位警官对我说:“你们法轮功的这些事,我个人也是同情的。但是我们得服从上级,查出你的姓名和地址是我的任务,你要是不说,今天我不能休息,你是不是没做到善啊?”我笑着说:“我是来维护大法的,不是来配合谁的工作的。整个国家机器在迫害大法,我如果配合您的工作不也就是配合了国家机器对大法的迫害吗?”旁边的一位年轻警官对我说:“你别以为只要你不说,关你几天就放你出去,你无论说不说,该劳教还得劳教。”
警官说:“以你的情况,你这是破坏法律实施罪。”这句话我听得太多了,令我啼笑皆非。
这时,一些警官进来看看。那个警官提到老师的钱、房子、车子,我堂堂正正地对他们讲:“我们老师有没有这些,我不太感兴趣。如果有,也一定有光明正大的来路。而且我们老师对国家对人民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就算给他总统级的待遇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他又说道,“据社会科学院统计全国学法轮功的人数也就是二百万吧。”我笑了笑,目光直视着他,他顿了一下,避开我的眼神说:“嗯,这应该是经过缩小了的数字,不过…”
接着他劝我,什么理想啊、良心啊这些都不能太认真,古往今来那些人,死了不也就完了吗,有什么用啊,自己把日子过好就行啦。我说:“学法轮功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学了法轮功以后我深刻的明白了做人要凭天地良心。”他说有什么用啊,法轮功给你钱还是给你房子了?旁边另一位警官脱口而出:“良心多少钱一斤?”
我说:“法轮功不欠我这个,那些烧香磕头求佛保佑要钱要房子治病发财的都不算是好人,我们从来不干这种事情,想要钱要房子,就应该用自己的劳动去换。”他说:“你们讲的那个忍,很没有道理,如果有人来抢劫,他要什么你们就给他什么,是吧?”我说:“如果我是银行的押款员,坏蛋来抢我就给他,那哪行啊?那算什么“真、善、忍”啊,在这种时候就会是不怕牺牲,用生命保护国家利益。”他又问:“如果是你自己的钱呢?”我说:“那得看是什么情况,十块八块的也许就那么地了,如果是成百上千的,坏人抢去会用这些钱干更大的坏事,那哪能让他抢呢?”
接下来警察还是翻来覆去的围绕着我的住址问。并说到:“你也应该明白,我们公安有各种各样的方法和手段,让你说出来,就算那些杀人犯、铁嘴钢牙的,最后都是要说的,别说你!”我说:“我有充分的心理准备,所以我才敢站出来维护大法。枪毙我也不怕。”他说:“你这扯到哪去了?你这根本都不够判的,更别说枪毙了。”我说:“不还有死在刑台上的吗?上刑上过了头,上到一半不也有死的吗?”他说:“啊,那是另外一回事,那种事属于事故,属于意外事故。”
后来,那位年轻警官问我说不说,我说:“我不想说。”他叫道:“你是不是到死都不想说呀!”我说:“人如果死了也就不能说话了。”
又审了一会,那位年轻警官对我喊:“你要死就死到你们那儿去!别死在我们这儿!别给我们找麻烦!要坐牢也坐到你们家那儿去!别在我们这儿!我们这儿没人欢迎你!”我说:“没有人喜欢坐牢,这儿不是我要来的,也没有人喜欢死,但你们如果非得要我死在这儿,我也没有办法。”
到最后,看实在不行,审我的警官把皮带抽出来了。这时我的脑海中闪现出那位腰下面被打成紫黑色的同修,不过只一瞬间,我的心就坦然了。反复背着《无存》:“生无所求,死不惜留;荡尽妄念,佛不难修。”
抽了也就十下吧,他就停了。他叹了口气,挥手让人送我回去。
我回到号里接着做工,不会因为提审占用时间而减少工作量,和我一个组做工的犯人告诉我,如果做不完要跪在那儿一起挨打。我对他们说:“大法弟子的腿,可以断,不能跪。”
他们还告诉我说某某号的几个女的法轮功绝食了七天,后来被家里接走了。第二次提审就没有再打,也没戴手铐。后来讲,因我是外地的,他们的任务就是查出我的姓名住址,只要我说出来就能回去。我想:显然在他们的潜在意识中根本就没把我们法轮功当坏人。真的犯人是不可能有这种“待遇”的。
等我回到号里想到,我们站出来是为了维护大法,不是被抓起来,被关起来本身不是目的(当时的概念没有这么明确,但大致上是这么想的)。但是既然到了这里,宁可一辈子不出去也决不能从“狗洞”里爬出去。
警官再和我谈的时候,我提出了要求:没有罚款,没有保释金,没有不学法轮功的保证,没有不再去北京上访的保证。如此,我便向家里打了电话。
第二天,母亲在办公室见到我的那一刻,她愣了一下,把头转了过去,等再转回来时,眼眶里满是泪水--她的宝贝儿子,她没有一下子认出来。我马上替在场的警官们解释,我的伤与这里的人没有关系。面对满屋的警官,其中一位劝我回去后不要再炼了。我说:“我就是学这个学好的,能不学吗?现在社会都已经这个样子。如果我没学法轮功,我根本就没有做好人的信心。”我又说:“今天是休息日,我原以为明天才能办手续呢。”一位警官说:“那哪能呢?我们警察也有好人。”我马上鼓励他:“是啊,好人什么时候都有,哪里都有好人。”
这样我回到了家。回想起来很多地方我做得很不好。这一路来,我经历的都是表面上的东西,难的实质都被师父承担了。而且我所走的路是前面的大法弟子们用生命和鲜血开辟出来的。我并没有付出什么。
记得师父在国外讲法中讲过这样一句话: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那个时候,法轮功在国内外蒸蒸日上,学的人越来越多。当时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明白师父为何讲这样的话--这么正的一部大法,这么难得,谁会在半路上背离他呢?所以当时这句话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现在我懂了。
同修们,精进啊!(全文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