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声质问院党委书记:“为什么迫害法轮功?真、善、忍有什么不好?为什么私设刑堂?为什么剥夺我的人身自由?为什么侵犯人权?谁给你的权力?”听到我和院党委书记的吵声,门外及走廊里挤满了投宿的客人,我对着他们大声说:“请大家进来!”心底无私天地宽,一个堂堂正正的修炼人,我怕什么!倒是那些领导惧怕民众,推推搡搡地把门关上了。第二天招待所被清场,再也不见一个客人。
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七嘴八舌,我毫不示弱,无所畏惧,大声斥责他们公开践踏宪法,践踏人权……这期间我发现坐在沙发上的一位稍年长的人一直没有讲话。我和他们争论的僵持不下时,他开口说话了:“这样吧,大家都回去,留我一个人和某老师谈一谈。”这些人也听话,便各自离开了。
私设牢房里只剩下我们二人。这时,我也冷静下来了,坐在床上静观其变。一是意识到自己不该发脾气,二是想尽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慢慢的,他开腔了,却一语惊人:“这样吧,我先作个自我介绍:鄙姓某,名某某,是学校主管……的副书记。”我只是出于礼貌的敷衍应付,说我原本不认识他,不然,肯定会和他打招呼的。他接着问:“某老师,您多大岁数了?”他直视着我的双睛继续说:“我长你两岁。这样吧,我是哥,你是妹。老妹呀,听哥一句话,共产党黑呀!”
我心里的防线没有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在这种场合,能听到一位校领导和我讲这番话,令我始料不及。现在想来,人心思变,天灭中共在即!
我们聊了很久。他讲了文革时期的遭遇,他自己,他的家人,亲朋好友的……他有一个长他十几岁的亲侄子,40年代,历经坎坷去延安投身“革命”。到延安后,中共表示热烈欢迎……秘密审查一个月后,认定是国民党派来卧底的,一枪毙了。“某老师,你跟谁说理去?哪儿有说理的地方呀!”因为这件事,家人连坐,经历的苦难可想而知。一九七九年,一张白纸几个黑字,予以平反……他悲愤的说:“打那以后,我嫂子再没生过男孩。”
我给他讲了法轮功真相后,他表示理解,并尊重我的信仰:又告之一些与共产党斡旋的种种事宜。我告诉他,法轮功不同于民运各种组织,炼功人不参与政治,对政治、政权更没有诉求。法轮大法教人向善,按真、善、忍的要求做好人。我向他表示:“我刚才与院书记那番话该讲,但不该发脾气。以后我会找机会向他道歉。”
开始时,他称我为刚烈女子,因为他见证了我在高压下对大法的坚贞;而现在,更感动于我在遭受迫害中还能检讨自己。他钦佩大法弟子的胆识,钦佩大法弟子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高尚品质。我想这就是生命在大法中塑造的人格魅力吧。
为这个私设牢房,院里组织了一个十四人的看管小组,每天两人,轮流值班,24小时监护。
因我平时人缘就好,再加上炼功后,按真善忍的标准要求自己,认识我的人对我的印象都不错。部里从领导到教职工,谁也没有把我划入另册,另眼看待。所以,虽身陷牢笼,我有时夜间照样炼功,白天给她们讲真相,揭露校、院领导借打击法轮功发国难财,以追捕为由行假公济私之实的丑行。
部里一位修炼的年轻教师,一月前进京上访。途中,从沈阳火车站发来传呼,交待教学安排事宜。院领导当即派人派车去沈阳火车站堵截。谁心里都明白此举纯属浪费时间,人力,物力和金钱。果不出所料,他们到沈阳站没见到人,便直接驱车奔葫芦岛吃海鲜去了,又大包小包的买了海鲜连夜赶回,送给该慰问的各级领导。来回不到三天的时间,挥霍了一万多元。这笔账当然又算在了法轮功的身上。“看管”人听后,还加以补充,都知道邪党不干好事。
第二天刚上班,招待所的所长推门而入,他以领导的身份支走了“看管”我的两个人。首先来个自我介绍,接着就开门见山的告诉我,他反对共产党。为了让我相信,他讲了他家的血泪史:反右时父亲被打成右派,蹲了十几年监狱。他品学兼优,却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三十多岁才娶上媳妇,十分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家庭。又问共产党为什么迫害我?我给他讲了真相。他早就认定共产党迫害的都是好人,所以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在招待所被关押期间,我时刻能体会到他对我的关照。食堂炊事员总问我想吃什么,反正都是那么多钱(三人伙食费每日60元),做什么都是做,您随时吩咐。看门的女服务员也对我十分友好,问寒问暖。
轮流看管我的十四人中,除一骨干——导员组合外,其他人都对我毕恭毕敬。她们毫不掩饰自己的真情实感:“某老师,我们可不是来看管您的。我们就想着怎么能让某老师开心……”她们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桌子上堆的水果、点心、瓜子、花生……还有她们从家里带来的好吃的,应有尽有。按他们的话讲,这些东西是用来“孝敬”我的。我在部里属长辈,平时她们都叫我“某老”。
赶上双休日,招待所中午没饭,部秘书出钱请我吃饭店,回到部里报销。每次轮到导员——骨干组合接班时,秘书都当着她们的面直言鼓励我:“某老师,你可要挺住啊!”我告诉她天塌不下来!后来我劝她“三退”(退党、退团、退队)时,她说:“我信任你,你给我退了吧!”
最让我感动的是一位电教的女教辅。教师不坐班,偶尔与她打个交道,也是公事公办,办完就走。多少年来我几乎没跟她说上几句话。这一次,我身陷囹圄,她又不在“看管”人员之列,可她亲自来看我,并送我一袋上好的苹果,每个都象小碗那么大,足足十来斤!这真是患难见真情啊!劝“三退”时我也首先想到她,她和她的家人也退出了邪党及相关组织。好人有好报,她们都为自己选择了光明的未来。
邪党把院书记摆在了迫害法轮功的制高点,他的架子也端的最大,大约在关押我的第三天早上,他来了。进门来便望着天花板故作悠闲的说:“哎呀!这里挺好啊!我巴不得找这么个清净的地方好好休息两天呢。”我马上接过话茬:“X书记,我和您不一样。我还有人格在,我渴望自由。”
听了我的话,他自觉没趣,转了一圈,溜之大吉,再也没有露面。以后我几次去院里,明明看见他坐在电脑前,每次都被告知书记不在。
两会开完,领导们来了,看着堆在桌子上的水果、瓜子、花生、点心……气得说不出话来,让我收拾东西,派车送我回家。我正告他们:“我是自由人,我有两条腿,不用你们送。”
也许是报应,几年前,因涉嫌轰动全国的一起医疗大案被处理的十三人中,院书记名列榜首,第一个被免职。后来院里开大会“庆祝建院六十周年”,我遇到了他,主动给他讲了真相。
(English Translation: http://www.clearwisdom.net/html/articles/2010/8/31/11973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