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网2005年4月3日】家庭是社会的最基本单位,因而一个家庭的遭遇就象一滴海水能反映出大海的成分一样,折射出这个社会的性质和文明程度。王志义和孙景华是生活在中国大陆的一对夫妻,两个人都出生在中国大陆黑龙江省呼兰县农村。王志义和孙景华1938年、1939年出生在那里,他们的生命从诞生之初就打上了苦难的烙印。他们年轻时正赶上文化大革命,那场被中国人称为“浩劫”的阶级斗争,席卷了中国大陆,也毫不留情的闯进了王志义、孙景华的家。
王程、王刚、王程父亲 | 王程全家照片 |
(一) 在文化大革命中的十年噩梦
王志义和孙景华结婚后,两个人生了3个孩子,大儿子叫王刚、大女儿叫王凤兰、小儿子叫王程。夫妻两个子都不算高。王志义有个犟脾气,说话不大考虑,直来直去的;孙景华十分能干,虽然平时性格温婉,王志义吼两声也不顶撞,可到了关键时刻却是个有主意的人。
王志义在黑龙江省邮电局工作,跟火车送邮件。孙景华在哈尔滨橡胶厂的幼儿园当阿姨,看护孩子。
大儿子:王刚 | 小儿子:王程 |
在小儿子王程满10个月时,祸从天降。
王志义的大哥在北京商学院的食堂工作,王志义跑车顺道去看哥哥,哥俩在闲聊天时说起了苏联。在1959年,毛泽东便写了《赫鲁晓夫访美》、《读报有感》等诗,对赫鲁晓夫“举世劳民同主子,万年宇宙绝纷争”的理想给予讥讽,同时毛泽东也对国内形式作了如此估计:“神州岂止千里恶,赤县原藏万种邪”,看来只有内外一起反了。在1965年,全国更是大学《鸟儿问答》。因为“皇帝”看不上昔日的“老大哥”苏联,此时早已经成了雷区。王志义没有什么政治头脑,话赶话对哥哥说:“我听我们单位去过苏联的劳模说,苏联可好了。”话说过王志义也就忘了。不成想哥哥嫂嫂在商学院挨批斗了,专案组白日黑夜的连审带批,不断要他“交代反动言行”,某日,被斗得晕头,实在交代不出的哥哥,猛然想起弟弟说过的话,于是远在千里之外的王志义被“揪”了出来。到处找阶级敌人的单位马上把他抓了起来。而此时的“牛棚”正需要大量的“牛鬼蛇神”(毛泽东语)。牛鬼蛇神中有“反动权威”(知识分子)、“历史反革命”、“现行反革命”、“反动右派”等等。“牛棚”是中国大陆文革期间,关押专政对象的地方。孙景兰还记得专案组来抄家的情景:一位邻居告诉她:“你家来客了!”但显然此时来的不是善客,中国这个古老的礼仪之邦,在阶级斗争上纲上线的运动中,被打掉了最宝贵的传统,催生出人性最丑恶的一面。这群人把王家翻了个底朝上,被子、枕头都掏了个遍,煤棚子也翻腾到每个角落。孙景兰不知所措的呆立着,怀里抱着小儿子,两个大孩子惊恐的一人抱着妈妈一条腿。虽然什么也没翻到,王志义还是被定了“妄想叛国投敌”的罪名,关进了邮局的“牛棚”。王志义的亲戚都是农民,他既不认识外文,也没去过外国,甚至连想也想象不出外国的模样,怎么一时间就成了“叛国投敌”的反动分子,他实在是想不通。
王程父亲:王志义 |
单位白天专政,晚上站在凳子上批斗他,这个倔强的男人长泪双流,他边流泪边喊:“我没有,我真没有叛国投敌呀!”因为认罪“态度不好”,在被关了4个月之后,王志义又被抓走了。单位来找孙景华,让她和自己的丈夫“划清界限”,孙景华低着头不答应:“他也没干啥坏事啊。”但王志义这次可真是绝望了,他想自杀,他对妻子说:“我早想死了,生生被这么冤枉,活得太痛苦了!”孙景华安慰丈夫说:“你没看别人死了的,还得背个“畏罪自杀”的罪名,那孩子们将来可咋办啊?还是挺一挺吧。”到了星期天,不管让不让探视,孙景华都领着三个孩子去,“他们不让妈妈进,你们就往里跑,啊?!”孙景华一遍一遍的教着两个大孩子,在他们本该无忧无虑的童年,却承担着使父亲活下去的重任。可是,在当时,妈妈又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强大的压力下这个单薄的弱女子顽强的保全着这个家。等再放出来时,王志义完全变了,只要外面有个什么动静,他吓得在屋里直藏。天天早上出门,都要嘱咐妻子:“我要是不回来,你别惦记。”这种惊恐的日子王家一过就是二十年。1989年,王志义莫须有的罪名被“平反了”,没有任何补偿,单位只是让他千万不要忘了“感谢共产党”。
二、在法轮功被迫害中家破人亡
孙景华记忆中最好的时光很短暂。王志义的罪名“摘帽了”,可在多年强大的精神负荷下夫妻的身体却被压垮了。两个人得了心脏病、血压又高,一发作起来就像当年听到砸门声,一颗心又是颤抖又是绞痛。王志义又一次犯病了,虽然捡回条命,但半身不遂了。后来又添了糖尿病,在严重时一天打4针胰岛素,平时一天打3针。孙景华的老胃病总是不见好,人很瘦弱,可她还得硬挺着照顾老王。
1996年8月1日,这个苦难的家庭出现了转机,通过修炼法轮功,孙景华和王志义奇迹般的恢复了健康,半年后,两个人能拉着小铁车子去买粮了。孙景华对王志义说:“老王,身子咋这么轻快,像站不住脚似的?”扔掉了拐杖的王志义回答老伴:“可不是轻快嘛。”儿子、女儿、儿媳都开始修炼法轮功了,一家人相敬相爱,其乐融融。1998年,老夫妻在老家呼兰西沈家镇西南村盖了两间平房,踌躇满志的王志义在房后树林中走来走去,对老伴连连说:“你看这多好!”他们准备好好享受一下生活的美好。他们万万没想到这迟来的好光景,又被中国当权小人打破了。
1999年7月,在当时任国家主席、共产党总书记、军委主席的沐猴而冠的江泽民的授意下,一场政府、军警和宣传机构联手迫害法轮功的运动,又一次席卷中国大地。艰难挺过了文化大革命的王家,这一次四分五裂,破碎了。家,不止一次被抄过;款,不止一次被罚过。小儿子因为到北京为法轮功被迫害一事上访,被非法追捕。难道信访办,不是让人民说话的地方吗?
2001年1月2日,老两口从哈尔滨市刚回到自己呼兰西南村的房子,西沈家镇派出所的警察和政府的人就来了,翻箱撬柜搜出了法轮功的书,连骂带嚷当着众乡亲的面把孙景华抓走了。一周后,孙景华的表弟和女儿凑了3000元钱,把孙景华救了出来,王志义亲眼目睹老伴被抓的场景,被吓傻了,7天里呆呆痴痴的不吃不喝,等孙景华到家一看,老王人瘦得脱了像,一句话也不会说,裤子被尿得湿到了腰。曹所长跟到了家,强令两个老人必须从村里搬走。万般无奈的孙景华借了2000元钱,在冰天雪地里搀着老伴被迫离开了能为他们遮风挡雨、躲避严寒的家。她已经记不清自己被迫搬了多少回家。好心人帮着在哈尔滨市郊区租了间平房,屋子内半截墙结满了白森森的霜,炉子也不好烧,还没有水。王志义被像小孩一样包着棉被抬进来,12天后,他去世了,这个在文革中挺过来的汉子,却在这场对法轮功的迫害当中离开了他眷恋的妻子和他放心不下的孩子们。去世前他一直未能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偶尔惊乍着问起被通缉的小儿子:“小程呐?!小程呐?!”王志义去世这一天,正是中国人最看重的节日—春节的前一天。辗转得到父亲去世消息的小儿子王程赶到太平间,匆匆给父亲磕了一个头,又在寒风中怆然离去,而在寒风中留下的是母亲那单薄的、无助的身影。
孙景华的儿媳:金耀明 |
一年后,2002年1月22日,孙景华的小儿子王程、儿媳金耀明,被哈尔滨市公安局、哈尔滨市动力区公安分局在租住的地方被非法抄家和抓捕。当年6月28日,大儿子王刚被哈尔滨市南岗区公安分局在单位抓走了,理由是王刚寄了封说明法轮功真象的信。孙景华只是接到电话通知:王程被判刑10年,金耀明被判刑7年,王刚被判刑3年。失去了老伴的孙景华又有3个亲人因坚持修炼法轮功被关进了监狱。王刚,中等身材,沉默寡言,为人宽厚温和,从小老实,小时候有一次人家把他买电影票的2角钱抢去了,他不哭也不吵,蔫蔫的自己回家了。当一位邻居听说王刚被判刑,对孙景华说:“这么好的人我没见过第二个,你要去要人我和你一起去。”王程,1968年2月9日生人,结结实实的小个子,小时候调皮、贪玩,长大后心眼直、脾气犟,沾火就着的急性子。修炼法轮功后变好了,还评上了单位先进生产者。金耀明,1965年10月21日生人,胖乎乎的,爱说爱笑,因修炼法轮功治愈了子宫癌。
金耀明现被关押在黑龙江省女子监狱;王刚、王程现被关押在呼兰监狱。
2003年11月份,孙景华和亲家孙淑芹背着包裹,打听着路,互相搀扶着到女子监狱看金耀明。自那以后,孙景华被告知:“婆婆以后不许来了,只许直系亲属看。”看不到儿媳的孙景华到呼兰监狱去看儿子,一掏拿出2张探视证(王程和王刚的)。登记的警察问:“都看谁?”孙景华回答:“都是儿子。”问:“犯什么罪?”答:“没犯罪,因为炼法轮功。”问:“你炼不炼?”答:“炼。”吼:“炼的不许探视。”那以后,孙景华儿子也看不到了。孙淑芹老人也因为自己是法轮功修炼者,见自己女儿的权利也被剥夺了。
这是一个发生在中国大陆的真实的故事,故事中的人物都是真实的。
40年前,没有的被说成有的,
40年后,白的被说成黑的;
40年前,无罪可以被定为有罪,
40年后,无罪还一样可以被定为有罪。
在这块大陆,由于当权者的随心所欲,故事中的悲剧还在继续,而在这场本不应该发生的对法轮功的迫害当中,毁掉的又何止是一个王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