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幅的制作需要选布,我就找来一个较新的床单,是那种淡淡的鸭蛋清颜色的,然后把它裁成两米长、一尺宽的布段。布有了,拿什么写呢?在这人身受到严重限制的黑窝,警察因为怕法轮功学员向外界曝光被血腥迫害的黑幕、怕法轮功学员抄经文等等,严格控制笔和纸,平常除了带工(警察指派管理在押人员)外,不允许任何人存有笔和纸,如果需要写家信得跟警察提前申请,发一支笔一张纸,写完后警察当场全部收回。还有,每个月规定要写的洗脑作业或者考试题(都是警察提前做好答案,逼大家照抄)时,一人发一支笔和一个本(法轮功学员自己花钱买的),写完了点好数警察当场全部收回。我想,怎样才能弄到笔呢?我就开始留意周围的人。
劳教所有些普教能碰到笔,我就找这样的普教。她可能猜到我要做证实法的事情,表现出很害怕。由于平时法轮功学员按照大法“真善忍”的法理要求自己,善待她们,给她们讲真相,所以大部份普教都知道“法轮大法好”。虽然她有顾虑,最后还是给了我两支笔和颜料。看着手里的笔和颜料,我很感慨,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能拿到这样的东西,世人能这么帮助我们,这是法轮大法的伟大,师父的洪大慈悲啊!
一天,我利用中午不到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把板笔的杆折断,把笔头绑在一起(这样便于存放),把颜料挤到用于装药片的小塑料瓶子里。我正在摆弄着,因为背朝走廊,没发现带工什么时候已经進来了,而且站在我身后。她说:“你在干什么?”当时吓了我一跳,我有些紧张,但马上否定了这个怕,反问她:“你来干什么?”她说:“给我张手纸用。”由于我手上有颜色,就说:“在兜里,掏吧。”结果她掏了手纸后,象什么也没看见一样走了。我知道是师父在保护我。
制作条幅的工具都有了,怎么写呢?满屋都是人,警察、四防、坐班(警察指派监视法轮功学员的普教)在走廊来回走动,距离七月二十日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写早了不好收藏,写晚了又怕没有机会耽误事情。直到七月十日的晚上,趁室内的人在唠嗑,我到了床与床之间的过道上,躬身哈腰的把布铺在地上,在布的下面再铺上手纸,以免颜料浸透布染到地上,然后开始写字。一开始,怕别人发现,心想先写一个字也行,随着写完第一个字,怕心就不起作用了,我在心里请师尊加持,让她们看不见我。每写完一个字,我就用手纸垫上卷起来再写第二个字,竟然一次全部写完,“法轮大法好 天灭中共 三退保平安”,十四个红红的大字,横平竖直,一点也没浸透。等大家都睡了,我趴到床底下,把条幅摊开晾干。第二天一大早,大家还没起床,我按照字的顺序,把条幅卷起来,用绳系好。随后的一天,我又用纸板条做好了两头的撑杆,系上了短绳。
条幅制作好了,藏在哪儿呢?“七二零”对警察来说是最敏感的日子。为提防法轮功学员在这一天证实法,警察提前一周挨个找法轮功学员谈话,施加压力;天天搜行李袋,翻床铺,把被褥拆开翻,棉花都露在外面,没有针线的,晚上就盖露花的被。我把条幅藏到车间的工具箱。有一次,两个警察出其不意的搜身和翻工具箱,当时我的心腾的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感觉空气就象凝固了一样,我在心里大声的喊着:“师父帮我!叫她们看不见!”结果警察真的就没发现。
七月二十日快到了,警察翻号更频了,我把条幅藏到监室。监室不知搜过多少次,我每天发正念让警察看不见,每天鼓励自己把握住师父赐给我这千载难逢在这黑窝里证实法的机缘,一定让条幅顺利的挂出去。警察从七月十六日起每天搜身、搜监、搜车间;七月十九日早八点半左右搜身、搜监、搜工具箱,中午在食堂门前搜身,下午二、三点还搜身、搜工具箱。不管她们怎么搜,条幅一直安安稳稳的放在那里。
七月二十日早上,下雨了,我没挂条幅;傍晚,一缕晚霞映入窗前,我想明天一定是个好天。七月二十一日凌晨四点多钟,突然有人在我头上喊了一声,我一下醒了,一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我知道是师父叫我起来,不能再耽误了。可是坐班的就在窗外站着,监视法轮功学员。我发出一念,让她赶快走开,她真的就向别的房间走去。我揣着条幅到了卫生间,那里有四防在门口守着,监视上厕所的法轮功学员。我默默的发正念,叫她走开,果然她也出去了。我迅速把窗户拉开,把条幅系在窗外的铁栏杆上,顺势将条幅往下一甩,条幅打开了,挂在窗户的外面。
这条幅在马三家劳教所的三层楼上挂了三十分钟,对邪恶起到了很大的震慑作用,劳教所的所长、大队长七天没回家,调查此事。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这壁垒森严的劳教所,经过多少次的搜监、搜身,警察、四防坐班严密监控下,竟然还能出现两米长、用广告颜料写成的很正规的条幅,警察不敢找任何人公开了解此事,最后只得不了了之。
从制作条幅到挂条幅,其间由心怀忐忑到心胸坦荡,是伟大的师父给了我一个证实法的机会,证实了佛法的神奇与超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