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以行言
有一次,颜回问孔子说:“小人说的话有什么共同特点吗?作为君子,不能不加以分辨啊。”孔子回答说:“君子用自己的行动来说话,言行一致,在一言一行中,力行圣贤之道;小人只是逞口舌之能,一味要求和指责别人,自己却不做实事。君子待人以诚,当了解到朋友有不符合道德仁义的时候,会义正词严地给予劝诫并向周围人劝善,内心是出自于爱护他人的责任心,事后朋友间关系会更为亲近;小人却站在共同作乱的基础上,看起来表面一致,转过背来就互相攻击。”孔子还说:“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是说君子和小人每天心中惦记的事情是不同的。君子不随波逐流,更不会同流合污,每天牵挂的是怎样实践道义;小人则惦记的就是自己的个人空间。君子心中始终有一份规矩、法度,不得超越;小人则考虑的是个人的私利,满脑子想的是个人的恩惠和小便宜。如《弟子规》所云:“善相劝,德皆建。过不规,道两亏”,小人所为正好与君子相反。
一个人的言行皆由心而发,君子以仁存心,以理存心,言行自然善良仁厚,仁者爱人。当一个地方出现一位仁人君子,其纯正的善念自然会对一方产生影响,唤醒人的道德良知,扎下淳厚良善的美德。
匡人解甲
孔子率弟子前往宋国,到了匡地时,由于阳虎曾经施暴力于匡地的人民,当地人看到孔子的外貌与阳虎很相似,于是便以为阳虎又来了,赶快报告给匡地的主宰简子。简子听后,马上率领士兵,披上铠甲,驱马前往,将孔子一行人团团围住。子路生性勇猛,一见匡人来势汹汹地围攻,不知何故,非常不悦,拿起兵器便要与他们对战。孔子见了,立即制止子路说:“哪有修行仁义之人,改变不了世俗的凶暴呢?不讲授诗书,不学习礼乐,那是我的过错。如果以阐述先王之道,喜欢古代典章制度作为过失,那就不是我的过错了。周文王死了以后,文化典籍不都在我这吗?天如果要消灭周的文化,那么我也就不会掌握这些文化了;既然天不想消灭这些文化,那匡地的人又能把我怎么样呢?来!子路,你来唱,我来和。”子路听了孔子之教,便放下兵器,拿出琴开始弹唱起来,孔子于是和着音乐唱起来,唱了三遍之后,匡人知是圣人,并非阳虎,于是脱去铠甲,离开了。
孔子在被匡人突然围困的紧张气氛中,却能平心静气,先检点自己有无过失。如无,继续以礼乐教化世人,弹琴唱歌。这一举动,与阳虎完全不同,匡人一下明白了,此人虽貌似阳虎,却是一位彬彬有礼的君子、圣人,感到惭愧和感动,解甲而归。孔子以德化人,扭转了危局,被称为善之善者也,使人感受到其宽广仁厚的胸怀和以承继传统文化命脉为己任的浩然之气。
大舜何冠
鲁哀公有一次问孔子说:“以前,舜王是戴什么样的帽子呢?”孔子没有马上回答,哀公便问道:“寡人向您请教,为何您不说话呢?”孔子作礼答道:“因为君上提的问题,并不是将大的方面放在前面,所以臣正考虑如何回答。”哀公听了奇怪,问道:“那大的方面是什么呢?”孔子说:“舜帝在做君王的时候,爱民如子,选贤任能。他的德行犹如天之高,地之厚,而又宁静谦虚;教化如四时,涵容万物,使万物生长,所以四海皆接受舜帝的教化。于是,凤凰和麒麟都出现在境内,连鸟兽也感化于他的威德。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他好生啊!君上舍掉这些大的方面,却只问舜王戴什么帽子,臣因此才没能及时回答。”
舜的德行感召天地,泽被四方,历代诸侯君王,莫不仰慕舜王之德,能善治天下。鲁哀公身为一国之君,向孔子求教,然开口却只问舜王冠冕穿戴,未想到国计民生、舜之仁心德风,可谓舍本逐末,弃大就小了。孔子缓对,并非不答,只是希望能帮助哀公安邦定国,将大的方面放于心上。学习重实质而非形式,要学习舜王之仁爱好生,利益苍生百姓。
与善人居 如入芝兰之室
一次,孔子对曾参说:“子夏的学识会提高的很快,因为他喜欢与比他贤德的人在一起。所以说,跟善人一起,就象到了长满香花草的房子里,时间久了之后,被其感染与同化。因此,君子必然谨慎地选择与自己在一起的人啊!”《弟子规》中也说道:“能亲仁,无限好。德日进,过日少。不亲仁,无限害。小人近,百事坏”。同样也是告诉人们,亲近仁德之人,亲近良师益友,可以提高自己的道德学问。君子是修身的楷模,时时内观自省,让自己的品德日日新,“躬自厚而薄责于人”,严于律己而宽以待人,这种源自内心的清澈豁达,是一种宽恕仁厚的品格。孔子还说:“君子学道则爱人”,是说君子明白了道理就应该关爱他人,将所学道理落实在待人、处事、接物之中,以美好的道德化导人心,上善就象水一样,利益万物而无所争。
君子之德风,必然会带来一片祥和的气象,使人人知道自行节制,不做违背道义之事。当今社会,物欲横流,道德水准一日千里地下滑,人们是否还坚守着内心的志向和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