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网二零零九年七月三十日】我是前段时间从广东四会监狱刑满释放的人员。在六年多的牢狱中,有三年多我被安排对法轮功学员的“夹控”,期间亲眼目睹、亲身经历的许多事情,一直令我如鲠在喉。所接触到的法轮功学员的所言所行,让我对法轮功从嘲弄、仇恨逐渐地走向疑惑、深思。出狱之后,进一步接受到了法轮功的真相,之前的许多误解慢慢在冰消瓦解。几经波折,我将这篇文字传出,希望更多的有识之士能够了解、关注这些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但却又被极力掩盖的罪恶。
一、监狱内的“六一零”机构
由于我进狱较早,并且在狱内的消息十分闭塞,监狱的“六一零”办公室(也称“零一办”)是何时成立则不得而知,我们仅知道起码早在二零零二年前就已经开始运作。那个时候的监狱长是杨日华。二零零三年前后,杨调离之后,从外监调来的尚东平接任。二零零四年三月,全监开始播放反法轮功的电视录像,监狱报纸及各监区的墙报也全面跟着动起来。此时,原六监区的狱警张春平瞅准了是个往上爬的机会,主动申请要担当“主攻手”。于是监狱在二零零四年六月初,专门成立“转化”法轮功的基地,当时称“专管队”,依附在罗塘区六监区,由叶长明(副监狱长)、凌烈洲(“六一零”办公室主任)主管,张春平具体负责,首批调来了十二名狱警。我记得他们是秦建民、刘助成、蓝雄海、刘填、姚国明、马有新、李飞(广东籍)、秦刚、朱沼东,张××、张××,曾××。之后,基地派人到北京清河监狱学习所谓的“转化”经验,并形成一整套“招术”固化下来。
二零零五年初,专管队独立出来成为专管监区,为掩人耳目,对外称“后勤监区”,出于“工作”的迫切需要,监狱的“严管队”也揽在其下。监区移到了济广区,原“转化”班子中张春平坐了书记及监区长的位置,秦建民、刘助成任副监区长,其余的或有功提升,或退避不干。之后监区开始大批招揽人马,做“转化”冲在最前沿的狱警,我记得的有李飞(湖南籍)、陈御生、陈晔、何阿三、李皓儿等。还有心理矫治科的周杰(科长)等也经常在背后出谋划策。
二零零七年底,我出狱前,叶长明被调走,陈天义接手副监狱长。其后,凌烈洲因后勤监区出了些“事”之由而被贬到了六监区做个带班干警,张春平则踩着凌的背被弄到了政治处任副主任避风雨,朱锡鹏调过来任后勤监区的书记。
二、“转化”招术
在我看来,经过几年的“转化”,四会监狱已形成了一整套完备的、专门用来对付法轮功学员的整人套路,这些手段甚至在“夹控”人员中都已是人人知晓,乃至于炉火纯青。
肉体上的十大强制措施:
1、猛下马威。专管队成立之后,每一个新入监的法轮功学员抵监后,立即被数名“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狱警押至专管监区,随后展开全身扒光、搜身、全程录像,悉心营造出一种即将押赴刑场的惊悚气氛,以对新入监人员造成强大的心理震慑!
2、独仓禁闭。被震慑之后,新入监人员即被带到仓内单独关押。一般而言,整个仓内只关其一人,断绝跟其他犯人的一切接触,必要时则与夹控住同一仓内。
3、多人夹控。安排四名罪犯专门一天两班地进行监控。所谓“夹控”,即是“对肉体实施夹紧;对精神进行控制”。杜绝其做“不能做的事”,保证其听“应该听的话”。
4、坐老虎凳。在仓内必须整天坐在一张三十公分高的小板凳上,双脚不能超出指定两块瓷砖的范围,双手平放在两膝盖上,腰部挺直不能弯曲,目光平齐,眼皮不能耷拉,稍一越界,即会受到夹控人员出重手进行“强制规范”。
5、断绝睡眠。对于“顽固分子”,轻者在半夜入睡时会受到突然的拉、扯、抓等,或者突发的强声惊吓,让其身心备受摧残;重者直接则是断绝睡眠,视需要可以从一晚至一月不让沾席。
6、强行灌食。对于不配合“转化”而绝食抗议的,则采用强行灌食的方法,在强灌中故意撬崩门牙、拉扯灌食管,威胁或直接捅胃部等。
7、插指甲缝。用竹签或针插指甲缝。
8、钳制如厕。一般而言,虽然厕所就在咫尺之近,但是,坐在矮板凳上的人要上厕所,则必须要“打报告”,经过允许后方能去。对于思想“跟不上”的,随时则会遭受随意禁止如厕的虐待。
9、禁止洗漱。根据需要,可以禁止某些人员洗漱,甚至在盛夏炎热之季,也不会松禁,任由其身上发馊发臭。
10、当众批斗。挂大字报、拉大横幅,狱警在上面拿大话筒大叫大吼,由已“转化”人员上台“现身讲法”,中间则是批斗台,四个夹控夹着一个法轮功学员坐在中间接受“教育”,底下则是数百的犯人被强制观看。
精神上的十大暴力招术:
11、随时记录。平时法轮功学员的一言一行,均会被随身夹控的人进行监视,有的会被记录下来,整理成报告每天一报,以找出其的薄弱处、突破点。
12、糖棒齐施。刚到之时,先是空架子下马威,唬完之后,狱警粉墨登场,初是和颜悦色,不行了则是暴风骤雨打响雷。写了“三书”则是笑脸相迎,不吃敬酒则罚酒侍候。实在不行,则关起门来实施“强制措施”。
13、关门撒野。因为有不少人员在第一阶段就交了“三书”,所以这个监区表面上看似乎没有十分过份的行径,实质上由于也有不少法轮功学员坚守不动,所以几乎每天都有一些非常不人道的勾当在门后边愈演愈烈。这一点甚至蒙骗了大多数的法轮功学员。
14、连续灌输。最典型的做法,则是连续不断地对法轮功学员进行强行灌输式的“教育”。一般有狱警训话、观看录像。其间夹着其它一些被迫“转化”人员的“帮教”,再辅以夹控人员的不间断的怂恿。
15、言语辱骂。对于一些脑子“不开窍”的,往往在教育过程中会伴以激烈的辱骂,一般是骂其本人,甚者波及到至亲、好友,言语多是污辱人格之词,或者与“性”相关的不堪之词。再一个则是骂法轮功的师父。这种言词的低俗以及下流,有时都令众多的夹控侧目。
16、多方围攻。有时也会展开一些“辩论”,在狱警的精心安排下,针对某一些问题或者法轮功的法理进行“探讨”,此时往往是一帮狱警、被迫“转化”人员及夹控共同群起攻之。论到理穷之处,则通常以辱骂收场。
17、与世隔绝。不允许接触他人、不允许读报看书,连“新闻联播”都不允许看,营造出一种非正常的、与世隔绝的氛围,以动摇其信念。有甚者,连夹控人员都不允许跟被夹控的人员说话,有的人长期处在这种环境之中,语言功能严重衰退。
18、离间家庭。对于一些未“转化”的,如果其家庭有条件来监探视的,则其亲友无一例外地被胁迫、诱导来参与““转化””,轻者诱以亲情为码,重者则鼓以婚姻、父子关系为要挟,不惜破坏法轮功学员的婚姻、家庭,也要达到其“转化”目标。
19、心理干预。采用心理学的一些皮毛手段来进行心理干扰,给一些未“转化”的人员扣上心理障碍的帽子,在犯群中孤立他们的同时,借机施加所谓的“心理矫正”,一些心理矫治科的狱警如周杰等甚至怂恿要以“灭欲”的方式-即是“他想要什么,就剥夺他什么”的方式-来达到“转化”的目的。
20、封锁言行。对于一些被迫“转化”人员,也要配一到两人专跟,以杜绝其与其他犯人进行深入一点的接触,如果发现“越界”行为,则两者都立即会受到制止、恫吓乃至惩罚。
以上两套共二十大招术其实不完全是我总结出来的,在四会监狱内部已经成为一套成熟的套路,在每天上演,并且相信其越练越趋向精尖!
三、被关押的法轮功学员
在二零零四年六月成立“专管队”之前,四会监狱已关押了不少法轮功学员,每监区几个地分散在各监区。
法轮功学员李建辉
其中我调入之后,所听说的有李建辉,据说是深圳的一个千万财产的老板,后来听狱警说又入狱了,出来之后才知道脱身出国了。
法轮功学员张玉辉、黄奎
再有的则是《大纪元时报》珠海点的张玉辉及黄奎,据张春平私下吐露的顾虑,担心其将专管监区的内幕捅出去,所以一直没有调入专管监区,留在其它监区进行“转化”。据我了解,张玉辉是北京的一所大学的毕业生,被判十年,曾多次被关入严管队,受尽折磨。而黄奎则是清华大学精密仪器专业的博士生,在十五监区一直被关押折磨到五年刑满出狱。
法轮功学员张雨苍、孙仲文
关入专管监区的有两名香港籍的法轮功学员,一名叫张雨苍,因为携带法轮功资料过关被判了三年,在监狱内度过了他的六十岁的生日;另一名叫孙仲文,原籍北京,被判了三年半。
法轮功学员范晨煜
专管监区有名比较特殊的法轮功学员叫范晨煜,在新监队期间被十数人群殴,被长期禁闭、百般折磨,最后导致精神失常。在禁闭期间,心理矫治科的陈红军教授曾与他进行过心理方面的测试及交流,陈在私下交谈时提到,范当时心理状态都比较正常,所以对于其后的精神紊乱,认为是受到“非常”的压力所致。此后,范却被张春平特意调入专管监区,作为法轮功学员“出偏”的一个活样本摆给全监区人观看。
法轮功学员何镜如、周磊、陈小军
到我出狱前,有三名法轮功学员的遭遇比较严峻:一名叫何镜如,听说上次劳教过,这次判了六年,一直绝食,被不断折磨,门牙都被打断了,到我离开时几乎不能自力行动;一名叫周磊,听说是清华的MBA,在深交会上派发传单,被判了十二年,从二零零零年开始被关押,光在专管队内就被关了三年多,他的女儿在他入狱后出生,数年间父女相见只有寥寥几面,他的一只耳朵被狱警张春平指使夹控王学军打致几乎失聪;另一名叫陈小军,是珠海格力空调公司的工程师,被判了七年,从六监区到专管监区,几年足不能出户,被狱警李飞(湖南籍)指使夹控马作军打伤,在当时后勤监区文艺队各服刑人员的众目睽睽之下,被送至监狱医院进行拍片验伤。
法轮功学员李凤友
之前出狱的有一名叫李凤友,是北京某飞行学院毕业的飞行员,在珠海南航工作,在专管监区期间被狱警秦建民多番折磨,受狱警李飞(湖南籍)多番欺骗,其妻子在“六一零”办主任凌烈洲怂恿下以离婚为名要挟其“转化”,最终导致家破人亡。
法轮功学员曹靖宇
还有一名武汉的法轮功学员曹靖宇,是武汉某海军学院与武汉某工学院双学历毕业,被非法判刑七年,在专管监区被逼迫写了“三书”,调到六监区后声明作废,其后据证实又被调回专管监区进行“再次教育”。
法轮功学员刘喜峰
另一名刘喜峰老师,东北人,毕业于东北师范大学,在深圳获市优秀教师称号,多次被抓被劳教,02年9月再次和爱人同时被捕,刘被判十年,送到四会监狱长期被锁脚链,后几乎无法行走,他的爱人则在劳教所死去。
法轮功学员澹台动动
北京人澹台动动,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后在深圳雕塑创作研究所工作,刚到四会监狱时被十几个狱警、犯人群殴,打断数根肋骨,打伤外阴部,数月后才愈。
以上所列举的仅仅是自己印象比较深刻的几例,其它的不再详述了。近几年,四会监狱陆陆续续关押了不下百名的法轮功学员,无一例外地受到了相当不人道的待遇,这些在四会监狱内部已成为众所周知的事实。
四、不为人知的内幕
以下是专管监区的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
1、专职狱警的条件。被招收为做“转化”的狱警,初期要求为带犯经验丰富、有一定文化水平的干警。这都是为了瓦解法轮功学员信念的需要,如初期的十二个狱警。后期则是要求是新入职的狱警,只要敢往前冲即可,因为刚毕业,屁事不懂,无知者无畏,如李皓儿、陈御生、陈晔等。再一个就是有经济问题,别处呆不下去的,只能在这死心塌地干的,如李飞(湖南籍)等。
2、专职狱警的甜头。初期,每个监区都分配了“转化”名额,强制要求必须得“转化”多少多少名法轮功学员。由于“转化”出监的人员纷纷重新炼法轮功,所以省监狱管理局一度取消了法轮功学员假释的权利。专管监区成立之后,每“转化”一名,则须由省监狱管理局进行验收,验收之后,其负责“转化”的狱警每人可获数千元至上万元的奖励。我们看到的是,期间在干着“转化”的那些狱警,在全国房价猛涨的情况下,一个个都购置了大面积的房产,如朱御东、陈晔等;或者购置了小车,如李飞(湖南籍)则向我们夸耀,他的福特车如何在监狱内是最名牌的,张春平则宣称他“一月存一万元”。
3、夹控人员的条件。被调入从事“夹控”工作的犯人,主要有两类:一类是文化水平较高的,这是出于精神上“控”的需要,帮助狱警做思想工作所必备,如刘伟鹏、黎庆明、卢敬棠等,另一类则是暴力犯,这是出于肉体上“夹”的需要,特别是杀人犯最受欢迎,如骨干彭永胜、吴加飞等。当然还有一类,就是家庭有点关系的,或者给有关官员特别是张春平等塞了人民币的,也可以来混一下刑期。
4、夹控职位的博弃规则。做夹控犯大组长有两个条件:一是手腕够狠,对狱警的指示说一不二,执行到位的;二是红包大个的。如彭永胜,由于其兄为某部队军官,对张春平多次行以人民币攻势,所以长期来稳坐大组长的交椅。不过,显然这个位置也不好坐,彭每次关灯之后一起喝茶时都到处诉苦:张书记又提醒“你哥好久没来看你了”,又到了出血进贡的时候了。
年纪大的想当白班的,也有一个潜规则。特别是冬天,年纪大的夹控人员值通宵班都吃不消,这一点上头也摸得很准。所以,当突然间或因某一小事被调值晚班的人员,就知道又需要家里活动活动了。例如何仕源就无奈地称:调一次班,失一次火。
还有一个,想拿“成绩”、想减刑、想假释的,有钱比没钱好使。如林瑞刚在夹控内部公开宣称的是,为了办假释,通过张春平的手花出去的不下十万!
当然,以上那些都是皮毛,一个最基本的原则就是,千万不能同情被夹控者,否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据讲以前有一个叫罗荣的夹控,是个研究生,他就是因为看不惯这样对待法轮功学员,没有完全“配合”,被多次惩治,最后被张春平公开踢走。
5、专管监区目前状况。法轮功学员庄文书在专管监区被迫“转化”后,转调三监区,期间他给尚东平写了封信,细述在专管监区所遭到的种种非人待遇,结果该监区的书记吓得先通风报信给张春平,将信压下没上交监狱,张春平则吓得赶紧四处做善后工作。自认为消灭罪迹后,平安无事之后,张又得意洋洋地向林瑞刚等一众夹控炫耀其“一手遮天”之能。
其实,每个夹控、每个狱警都知道,所谓的“转化”只不过是皇帝的新衣,监区骗监狱,监狱骗省监狱管理局,省监狱管理局再去骗中央,中央呢再去骗老百姓。在专管监区内“转化”的,没有几个真正“转化”的,越来越多的人在调离专管监区后,马上声明“转化”作废,这种事情发生了第一例,之后的两年呈现着接一连二的势头,有些其它监区打马虎眼压下了,有些实在压不下,不干了,捅到监狱去,监狱只得安排调回专管监区进行“回炉”。所以现在的专管监区,在四会监狱内部都已臭名昭著了,人人也都知道在那里挽着袖子干的,以及从那块跳板跳上来的狱警都干了些什么,都是些什么角色!
五、四会监狱内的恶报
在从事“夹控”期间,也陆陆续续的听到法轮功学员提及一些善恶有报的道理以及现例,开始自己是嗤之以鼻的,后来随着在四会监狱的具体报应例子越来越多,并在夹控人员及其他犯人、甚至狱警内部越传越广之后,不得不转为半信半疑。以下摘出几例:
1、李子裕,原新监事务犯组长,初判无期,已改有期并获得三年的减刑。在新监队带头殴打范晨煜等多名法轮功学员,之后被其他犯人检举牵扯出旧人命案,被即时枪决处死。
2、张春平,原专管监区的书记,作恶多端。此人一直绝后,多方寻医,未得一子。
3、凌烈洲,原监狱“六一零”办公室主任,“出事”后当了替罪羊,被贬至他监区作带班狱警。
4、何阿三,参与辱骂法轮功学员,结婚当天遭遇车祸。
5、姚国明,参与“转化”多名法轮功学员,之后其亲侄子得“白血病”。
6、李飞(湖南籍),参与“转化”多名法轮功学员,后期专管监区的主要打手,不明原因腹部异常肿大。
7、二零零四年六月四会监狱成立专管队,九月司法部副部长吴爱英即来视察“转化”,结果十月四日,四监区即有两名普犯因不堪折磨而越狱,被高压电击亡一人,此后,四会监狱的“部级现代化文明监狱”的美梦成为泡影,监狱长尚东平的退休前晋升副厅级待遇的梦想随之破灭。
8、二零零七年,某监区出现犯、警冲突,一犯人手持剪子扎向该监区的大队长。
9、二零零七年,多次对法轮功学员实施强行灌食的医务中队,其负责人由于办理虚假“保外就医”案被查处。
(还有其它夹控犯的遭恶报现例,在此处略去)
六、后记
在这数年的“夹控”期间,我自己做过了不少助纣为虐的事情,清醒之后,痛悔莫及。因此,借此文谨向此前受过我的罪恶思想及言行所伤害的法轮功学员致以深切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