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报社论专栏副编辑坦库.瓦拉达拉坚(Tunku Varadarajan),他的专栏发表在每周一的OpinionJournal.com上,本文根据其专栏文章改编。
公司叩头的大行家鲁佩特.暮到齐(Rupert Murdoch),指导他的儿子詹姆斯(James)如何以娴熟的手腕向中国政府卑躬屈膝。小暮到齐--一个中途辍学的大学生,现任他父亲的设在香港的明星电视公司的总裁--上星期在密尔根学院做出了令人印象深刻的,几乎是芭蕾舞式的下跪艺术的表演。
在令那些聚集在学院年会上的人们吃惊的讲话中,28岁的詹姆斯猛烈攻击中国的法轮功宗教抵抗运动,把她描述成“危险的”,“天启预言性的X教”,“显然没有将中国的成功放在心上。”他批评西方媒体和香港新闻界对中国人权问题的负面报导,悲叹地得出结论说“今天这些不稳定力量对中国政府是非常非常危险的。"”暮到齐先生称自己是“不问政治的人”,他劝告香港的民主拥护者安顺于“专制政体”政府统治下的现实生活。
这位年青的总裁没有提到死于拘留所的150名法轮功成员,也没有提到在监狱中受折磨的将近10,000人。他也没有提到对台湾、奴役劳工、西藏、肆意使用死刑,或从已被处斩的犯人身上提取器官进行售卖等问题。但是我们现在不谈这些。
暮到齐们的叭儿狗方式已在中国取得了相当的成功,他们肯定认为他们没有理由需要改变。自从鲁佩特.暮到齐1993年的一个小小恭贺讲话以来,新闻公司总裁对北京溜须拍马已不是第一次了,在那次演讲中,暮到齐先生说卫星电视是“对各地极权主义政权的毫不含糊的威胁。”愤怒的中国人强行限制了卫星电视,这使暮到齐先生非常懊恼,他已买下了明星电视,希望能抓住中国的卫星市场。这个富豪以前从未遇到真正的极权主义者,因此受到了相当的惊吓。
为了消除商业损失,暮到齐先生立刻卑躬屈膝,把BBC的世界新闻从明星电视的中国光束中除去。他毫不知耻地做了这事,告诉全世界他一直认为BBC的工作人员是讨厌的自由主义者,说他们用最坏的观点来描述中国。难怪英国驻香港最后一任总督彭定康(Christopher Patten)称暮到齐先生驱逐BBC的决定是“最下流的背叛。”
彭定康先生后来是另一场下流背叛的受害者。他的书“东方和西方”,计划由暮到齐属下的哈牌.考林斯出版社(Harper Collins)出版,因暮到齐先生认定这书对北京批评太多而被取消出版。为了防止人们谴责暮到齐先生拜倒在北京脚下,在一个先发制人的诽谤中,哈牌.考林斯出版社的广告员们放出话来说彭的书被取消是因为“太枯燥”。这谎言被一个约了这本书稿的编辑揭穿,他赞美这本书是“自他进入出版业以来所读过的所有政治家写的书中,可能是写得最好和最令人信服的一部书。”当暮到齐先生不得不“坦率地”向彭先生道歉并付给后者一笔不公开的法庭外和解数目时,他蒙受了巨大的道德失败。
还有其它一些暮到齐先生愿意跟北京唱一个调子的例子,这些例子中有的是拙笨的,有的是阴险的。他称达赖喇嘛是“非常政治化的老和尚,穿著名牌鞋四出行走。”并说1950年以前的西藏,即在中国非法占领以前,曾是个“非常可怕的,古老的,中世纪式的专制社会…也许我上了宣传的当,但它是独裁主义的,中世纪的,没有任何服务设施的社会。”就象举世无双的中国问题权威乔纳森.米斯基(Jonathan Mirsky)在“伦敦新政治家”(New Statesman of London)中所回答的:“暮到齐不是上了中国宣传的当,他是逐字逐句地重复中国的宣传。”
米斯基先生体验到暮到齐拥有的媒体是怎样在北京面前退缩。在他作为伦敦泰唔士报远东部编辑的5年任期的最后一年,米斯基先生发现他的大部份原稿--始终如一地批评共产主义政权--没能在报上刊登出来。他辞职了。
那时米斯基先生对暮到齐先生有严厉的批评,现在米斯基先生对暮到齐先生仍有严厉的批评。针对詹姆斯.暮到齐的言论,他若有所思地说:“暮到齐们就中国问题所说的任何事都不使我吃惊。我在伦敦泰唔士报工作时目睹了这些权势的影响。那家报社在过去一年里,来自北京的报导一直避开所有有争议的主题和分析文章,除非是象法轮功自杀这样的特别重大的新闻?在任何时候,只要其他报纸,如华尔街日报、金融时报、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等分析发生的事件时,伦敦泰唔士报就登一些关于基督教的旧故事和诸如此类的文章。”
是什么奠定了暮到齐在中国的地位?依我的观点,它是一种公司卖淫的形式,不同于意识形态的无知或不可知论。毕竟,就中国需要稳定等等问题发表止痛性言论是一回事,而专门指责某个宗教运动则是另一回事,特别是那个运动自认为是反对专制和无神论政府的组织最好的运动。
年青的暮到齐先生(显然在他父亲的祝福下)指责持不同政见者不关心中国的利益。看到慕道其在为法轮功的不爱国而做出补救确实“令人感动”,尽管他们错在混淆了统治中国的小集团的利益和中国人民的利益。
但是暮到齐的方法--贬低自己,因为这是件实用的事情--可能事实上导致伤害新闻公司的利益。一个驻香港的中国分析家威力.林(Willy Lam)说,暮到齐应该更小心些,即使是冷血的商业计算:“许多商人愿意做或说任何事情以进入中国市场。这是个难以捉摸的冒险。因为中国政治正面临着史无前例的改变。”
林先生继续说:“法律规章制度--更重要的是操作这场戏的核心班子--可以在一夜之间改变。当北京的政治命运改变方向时,花掉的数百万美金,发出的恭维之辞和半真半假的言论可能会一无所获。”
从哲学角度看,詹姆斯.暮到齐的立场的本质和他的父亲一样,是对第一修正案的藐视:要知道,新闻媒体通常受到保护不受政府干扰,是因为他们起着监督政府的作用的。
美国保守派通常把鲁佩特.暮到齐视为伙伴,他们这么做是非常错误的。他在英国和澳大利亚促成了社会民主政府(英国的Tony Blair和澳大利亚的Gough Whitlam,Bob Hawke,Paul Keating),其敏捷度就像他曾支持的玛格利特.撒切尔夫人(Margaret Thatcher)那样的保守党成员一样。现在,暮到齐先生是中国政体的赤裸裸的辩护士。唯一的条件就是一个政府或一个政治家必须随时满足他的商业要求。
但是中国是由老谋深算的暴君们统治者。他们看到了象暮到齐先生这类人的利用价值,他们不会对奉承、甜言蜜语或跪拜信以为真。他们不会由于暮到齐扮得更象天主教徒而不是教皇而过份感动,他们知道他想在中国赚更多的钱,他要为此付出一切代价。
他们也知道,由于暮到齐成为了如此这般明显的卖淫者,他对中国的价值变小。如果詹姆斯在密尔根学院的言论谨慎一点,其效果可能会好一些,这不仅包括其公众尊严,也包括他最终想得到的商业利益。